我三十岁那年,姜家人接连去世,望舒下落不明。
在我养父母的逼迫下,宋思惟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我……后来,养父逐渐老去,患上了尿毒症,急需肾源。
我被养母道德绑架在病床上时,我并非何家亲生女儿的事才得以昭然。
养父求生若渴,养母竭尽全力寻觅亲生女儿望舒。
最终,只得了望舒染脏病已逝的消息。
宋思惟曾说,我抢了望舒的顺遂的一生。
我从未将这句话放心上。
却不曾知,我全心全意对待的男人……曾日夜想置我于死地!
“小望舒,没关系的,十几年的苦而已,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何副团长的妻子出门搓麻将的时候,家里必定不会开火。
小小年纪的宋思惟,带着更年幼的何望舒别无他法。
只能寻求到同在一个大院里的周茹素面前。
我的母亲,善良单纯,最见不得可怜的孩童。
宋思惟来到姜家门前,周茹素总是竭尽所能帮扶。
我忽然想起前世幼童期……我和宋思惟常常穷途末路。
饿着肚子挨家挨户寻求庇护。
大院里的人早就看我们不耐烦了。
唯有周茹素见到我们还愿意施舍。
可宋思惟的傲气,在逐年渐长。说什么也不愿接受周茹素的“嗟来之食”。
甚至,辱骂我生自饿牢,毫无廉耻之心。
现在想来,他那份“傲气”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的自尊心。
如今,心中的白月光每天饿得嗷嗷叫,他便放下了所有身段,努力给何望舒寻求最有利的条件。
前世今生的对比,越发让我觉得那五十年……白白喂了狗。
“这一世,愿你我再无交集……”
宋思惟,你亲口说的话,怎么就言而无信了呢。
“哇哇哇……”我的啼哭声从摇篮中响起。
周茹素听到动静,立马放下了淘米的手。
新手妈妈,还未能切断和婴幼儿之间的脐带。
她生怕我饿了渴了尿了……只能双手抱着我,
将所有的爱灌溉在我身上。
如此一来, 周茹素便没了空闲给宋思惟与何望舒一口热饭。
“真蹊跷了,咱们蓁蓁平时多乖巧呀,只要隔壁宋思惟带着何家小望舒来讨吃的,蓁蓁就哇哇哭,哭得心肝都跟着颤!她这是怎么了?”
晚上,周茹素和姜建伟躺在床榻上说小话。
姜建伟戳了戳我肉嘟嘟的小脸颊,笑眯眯着。
“还能怎么,你闺女是不想你劳碌,宋思惟跟何望舒天天都来讨饭吃,院里其他家都已经不待见他们了,也就你耐心耐烦,还给人家做热乎饭,咱蓁蓁是心疼你嘞。”
周茹素被逗笑:“你搞笑呢,蓁蓁这么小知道什么呀,不过何家那两个小孩儿,实在是可怜,要么你想想办法帮帮人家。”
姜建伟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还是少掺和吧,明天我妈过来照顾你和孩子,她老人家脸皮厚,让她给何家人说说,至少能管上两个孩子的饭。”
两人善良的本色,始终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
隔天我的奶奶便扯着一张嘴,在院子里喊何家人不给孩子吃口饭。
原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左邻右舍,纷纷冒头出来了。
都说何家夫妻太不给孩子当回事。
何家夫妻被大伙儿说得没脸。
领着宋思惟回去,一阵好打。
“我平时给你的零花钱,是让你打游戏买玩具的?”
“你再这样乱花钱,小心我跟你妈一样,扔了你!”
“叔叔阿姨工作忙,你就不能让我们省些心吗?”
宋思惟被皮鞭抽得满身是伤。
为了那莫须有的零花钱。
他只能一口应下来:“叔叔阿姨,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乱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