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人人都知道,陆氏那位总裁最是禁欲自持,灼灼如天上日贵不可攀。
直到有人深夜目睹他跪在小侄女的墓碑前,借着她的旧衣情难自抑,喘息喊出她的小名。
八年前,苏晚棠被经销商送到陆北川面前。
只一眼,陆氏集团价值百亿的代言人换成了她的名字。
住进他家当晚,她失手砸碎古董瓷器,他却只担心碎片划破她娇气的手;喝醉酒的富二代电梯里对她言语轻薄了几句,第二天富二代就在海城消失匿迹。
所有人都知道,陆北川身边有了个逆鳞,是他的心间宠。
所以苏晚棠在她二十六岁的生日宴会上,提出要他放在床头那条海星手串做生日礼物时。
从没想过他会突然淡下眉眼,抬眸看过来的眼神冰冷如霜。
“你越界了。”
像一个巴掌甩在脸上,整个大厅都因他这句话悄无声息。
等陆北川离开,更是嘲讽的眼神和话语都落过来。
苏晚棠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给她这么大的难堪。
直到她追出去,在他半掩的房间门外,听见里面的交谈声。
“川哥,薇薇明天就回来了,你今天还用得着跟那个小替身演戏么?”
“若不是前些年你风光太盛,连累薇薇也被人盯上,怎么会让苏晚棠这种货色近你的身。”
“这几年她为薇薇挡了四十九次伤,也算是物超所值。”
“现在是时候收尾了,总不能你真对那小贱人动了心思吧?”
这些声音她都熟悉,说的话她却好像一句也听不懂。
苏晚棠愣愣僵在那里,缓慢朝门缝里看进去。
陆北川端坐在那里,眉眼疏离而淡漠,提到她,好似在说最是无关紧要的人,口吻讥讽。
“心思?除了薇薇,我都嫌脏。”
脏……
他怎么会嫌她脏?
苏晚棠从茫然,无措,到逐渐红了眼睛,捂住嘴才藏住自己的哽咽。
八年时间,三千多个日夜的陪伴。
到今天她好像才认识他。
细想这八年来,她受过刀伤,也被绑架过,最严重的那次,对方用了枪。
足足在急救室待了四十八小时,她才抢回了一条命。
醒来时他趴在床边,红着眼眶将她抱进怀里,眼底的担忧和疼惜都做不得假。
可最后那些刺杀都不了了之。
原来不是他查不到,而是心知肚明,他在用她的命,在为另一个女人铺路……
屋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薇薇因为你给苏晚棠办了这么盛大的生日宴,哭肿了眼,不让她吃点苦头,可不好和我们的小公主交代。”
“人我已经找好了,只要强上她的时候拍几张她放荡的照片发上网,一定能让薇薇解气。”
苏晚棠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凉透了。
仅仅是为了讨那个薇薇的欢心,便要毁了她么?
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直到几秒钟后,陆北川的声音缓缓响起:
“别玩死了就行,她的命我还有用。”
苏晚棠闭上了眼睛。
再听不下去了,捂住耳朵踉跄而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全身颤抖着打开行李箱。
她要离开他,越远越好,可泪水模糊了视线,越收拾越乱。
崩溃痛哭之际,阳台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晚棠猛地站起来。
一个陌生男人从阳台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扔在床上!
“老实点,让老子好好爽一把。”
苏晚棠尖叫痛哭,拼死挣扎,难以置信陆北川为了那个女人,竟连今晚也等不得了!
男人按住她的肩膀,狠狠给了她两耳光,打的苏晚棠眼前眩晕,耳朵嗡嗡作响。
“放开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可以……”
他却冷笑一声。
“你不就是陆总身边的一条母狗,你能有多少钱给我?”
母狗?
苏晚棠满嘴的血腥味,想起自己裸着全身坐进陆北川怀里时,他不为所动;他中了药神志不清时,她主动去做解药,他却宁愿割伤自己也不愿碰她一下。
是啊,可不就是母狗吗?不,连狗都不如。
可她凭什么活该当狗,受他的虚情假意!
她呜咽着,趁男人不注意摸索到床头柜上的台灯,狠狠砸向他的头!
鲜血一瞬间炸开,直到确定男人没了动静,满脸是血的苏晚棠终于哭出了声。
几秒钟后,她哆嗦着,拨出去一通电话。
“想通了?”
对面慵懒的声音响起,苏晚棠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这么不讨厌。
“我会告诉你那块地的竞标价,条件是,帮我离开海城,离开陆北川。”
“我要他永永远远找不到我!”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随即回应道:
“没问题。”
“一周之后,我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