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这样冷淡。
莫名的,她心里有些预感不好。
一个姜晚渔于他而言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无可替代?
她双拳紧攥,指尖深深陷入手心里,扎出丝丝血痕。
回到东宫后,德全公公前来禀告:“太子殿下,西苑起火原因查过了,并没有人暗算晚渔姑娘,是她自己不慎打翻了烛火和灯盏,灯油撒了一地,火势蔓延得越来越大,最后……”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沈青舟也明白了结果。
他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桌子瞬间裂开了,上面的茶具碎了一片。
“呵,德全,你在跟孤说笑吗?姜晚渔受的伤还不至于无法行走,你的意思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因此选择自尽吗?!”
“奴才不敢!”德全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就算是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沈青舟却无比坚定地不相信,他冷冷睨了德全一样,让他滚下去。
随后却挥了挥手,招来暗卫。
“尽快去查一下,昨夜姜晚渔有没有偷偷出宫,京城中有没有出现过疑似是她的人,快去查!”
“孤绝不相信她会选择自尽!她分明不久前还答应过孤,要等着嫁进来做妾的。”
“她一定是在吃醋赌气孤娶了太子妃,忽略了她,才故意假死跑出去,等着孤去找她哄她的,你们什么时候找到她,孤重重有赏!”
沈青舟双眼猩红,眼里隐隐有些令人心惊的疯狂。
暗卫们不会思考过多,只言听计从,连忙去查。
整个东宫又陷入一片宁静,可他的心里却杂乱如麻。
他不愿意接受姜晚渔死了这个现实,哪怕她有半分活下来的可能,他都要去试一试。
一连两天过去了,他的人将京城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却找不到任何和姜晚渔有关的蛛丝马迹。
京城里的百姓和朝堂上一众官员于此事上,对沈青舟颇有微词。
可他能怎么办?他不能没有姜晚渔!
姜晚渔离开的第三日,他就已经整整三日不眠不休了。
眼底青黑得可怕,眼里血丝密布,脑子疼得几乎要炸开了。
沈青舟攥着姜晚渔曾经做给他的香囊,深深嗅着上面残余的些许香味,却于事无补。
突然,香炉里燃烧着一股熟悉的香味,和香囊里的香料味道几乎一般无二。
他却眉头皱得更紧了,眼里隐隐浮现一抹阴鸷。
这时,孟拂雪带着一身同样的香味,缓缓走到沈青舟身边。
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衣领刚要深入,就瞬间被沈青舟攥住了。
“青舟?是我啊!”孟拂雪脸色惨白,疼得冷汗直流。
他的力道十分大,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沈青舟却没有丝毫心软,一改从前对她温柔的态度,掐着她的脖子,满眼冷漠。
“谁让你不经过同意就用这些香料的?孤之前说过,这些没用,你是听不明白吗?!”
他的大掌不断缩紧,用力到青筋暴起。
孟拂雪小脸涨红,呼吸格外困难,眼前都有些发黑了。
“放……开……我……我……错……了!”
她拼命地挣扎着,拍打着他的手臂,艰难地喘息着。
就在她要窒息的前一刻,沈青舟猛地松开手,却将她重重地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