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巧了这不是?我妹妹和颂安认识。”
陈寄礼走到岑珠对面,单手将塑料椅拉出来坐下。
对面的俩女孩,眼熟的那个正企图变成鸵鸟埋头苦吃,另一个嘴里咬着肉串直勾勾盯着他。
陈寄礼看着埋头啃猪蹄的岑珠,明显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他扯扯唇,玩味地笑着说:“这么巧啊,小岑老师。”
此话一落,三双眼睛一同看去,异口同声:“小岑老师?”
蒋正也懵了,怎么今天这一个个的都和岑珠认识。
陈寄礼在桌上拿了瓶气泡水,解释道:“张书睿的美术老师。”
岑珠终于松开嘴里的半只猪蹄,从一旁抽了张纸擦手,尴尬地笑笑:“哈哈,好巧。”
方舒然激动地和她低语,“老天奶!这就是陈颂安他哥?这么帅的一张脸你说还行?”
双方各聊各的,蒋正看着正在往岑珠碗里塞另外半只猪蹄的陈颂安,狐疑地问他:“你弟跟我妹妹什么情况?”
陈寄礼:“她逃,他追。”
“……”蒋正:“我还插翅难飞呢!”
他不太看好这俩人,“你弟换女朋友这速度……我跟你说我妹妹可是很乖很内向的!”
陈寄礼看着对面,笑了,“是够内向的,吃饱了也不说,就一直吃”
他也懒得管陈颂安这些破事,“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妹?”
蒋正说:“店里新招的纹身师。”
陈寄礼扬了扬眉,斜眼看他,“她?”
“你别小瞧,人家西大油画系第一。”
“嚯。”
两边总是各聊各的也不是那么回事,蒋正甩了个话头过去,“珠珠,你是小屁孩家教老师啊?那小子调皮没?”
“还行,挺听话的。”
“他什么时候***话搭上边了?”陈颂安说。
方舒然好奇问:“谁啊?”
陈颂安:“我哥他弟。”
方舒然:“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陈颂安也不忌讳,“这么跟你说吧,我跟我哥同父异母,小屁孩跟我哥同母异父,明白了吧?”
方舒然脑袋飞速运转,也就是说陈寄礼的父母离婚又分别再婚,所以他有两个亲弟弟。
岑珠看了看对面的陈寄礼,他面色如常,看起来没什么情绪。
对方的目光不经意间划过来,她咬着吸管转移了视线。
蒋正手上拿着刚吃完的铁签,笑着说:“你俩算是把你哥的妹妹梦给破灭了。”
想到这,他看了看对面的岑珠,福至心灵道:“诶,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妹妹么,来,你俩换个身份重新认识一下,这是咱们店里新招的纹身师珠珠妹妹,这是她室友舒然妹妹,这是我兄弟陈寄礼。”
方舒然笑着说:“原来是老板哥哥,你好你好。”
陈寄礼点了下头,“你好。”
陈颂安往陈寄礼的碗里夹了口菜,狗腿地说:“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陈寄礼淡淡地瞥了眼碗里的黄瓜,没吭气,没吃,也没搭理他。
呵呵,别人是猪蹄,到他这就是黄瓜了是吧。
陈颂安看着陈寄礼一脸拒绝沟通的样儿,撸了下头发,没辙了似地说:“哎哥,我真没下次了……”
蒋正好奇地问:“打什么哑谜呢你俩,你又怎么惹你哥了?”
陈颂安还有点委屈:“我就让我哥来学校给珠珠送个电脑,那我当时不是真抽不开身吗……”
陈寄礼抬眸看了他一眼,陈颂安登时感觉一股寒流划过。
他承认,他的确是踩到他哥的雷区上了,陈寄礼最忌讳的就是每次陈颂安有事求他不成就搬救兵让他爸出面。
陈寄礼冷冷地笑了声,阴阳怪气地说:“我就是咱陈大少爷的保姆,得随时恭候着,否则一言不合就喊他爸,我有什么办法啊,谁让咱是这命呢是吧。”
陈颂安忙不迭讨饶发誓:“绝对没下次了!”
岑珠心想,他哪是因为帮你跑腿生气,他那是因为帮你跑腿连累他被人骂**扇巴掌生气啊。
这事翻篇,饭桌上以陈颂安和方舒然为首,热热闹闹地扯东扯西。
岑珠百无聊赖地刷着接稿平台上的帖子,方舒然给岑珠挖了一勺自己觉得好吃的小炒黄牛肉。
岑珠想也没想就放进嘴里,结果把自己辣得不行,火急火燎地去拿桌上那瓶还没开的气泡水,但对面的陈寄礼比她先一步。
所以岑珠准确无误地。
一把抓住了。
陈寄礼的手。
“……”
正在玩手机的陈寄礼缓缓抬起眼,狐疑地皱着眉,看着拢在自己手背上那双细长**的手,又掀眸看了看此时正直勾勾盯着这画面的岑珠。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她嘴上亮晶晶的……
是口水??
方舒然连忙在桌下狂掐宛如痴汉般握着人家手的岑珠,低声说:“就算陈寄礼长得帅你也不能当着人家面拉人手还流口水吧!!!”
岑珠猛地回了神,像被烫到尾巴的猫一样抽回手。
她这是辣的!!!!!!!
……
饭局过半,陈寄礼起身,看着是要去买单的意思。
岑珠眼疾手快地跟在他身后,抢先一步扫了码。
陈寄礼恍惚中看见抹亮色在眼前一闪而过,眼前是一段线条流畅的脖颈,白的惹眼。
岑珠清脆干净的声音响起,“您好,麻烦结一下帐。”
随后抬头看他,“这顿我来请吧。”
眼睛亮得吓人。
陈寄礼被晃了下,神情有一瞬的怔愣,心头像被温柔的夜风轻抚过。
他看着岑珠:“怎么?”
岑珠想了想,“因为你刚刚送我。”
陈寄礼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收银台上,一只手肘搭在台面,拿了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就因为这?”
当然不是。
今天这顿饭之前,岑珠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跟面前这个男人产生这么多交集,否则她是万万不会口出那种狂言的!
但木已成舟,话落成印,如果她想保住这份薪水可观的家教工作,就代表着以后她还要和这个人继续见面。
大概是她那天说的话的确让人记忆犹新,很明显,陈寄礼记得她。
不仅记得她的脸,还记得她的名字。
没办法,这个人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着她目前岌岌可危的经济命脉,所以她必须谨记“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和陈寄礼“化干戈为玉帛”。
于是她对上陈寄礼的视线,表情十分认真正经:“还有就是为我上次说过的话跟您道歉,我不应该说您是——”
“剩男。”
“还有那天在教学楼看见的事情,我会统统忘掉,不会和任何人说,请您放心。”
岑珠说着说着就有点心虚,本来直视他的目光也溜到了收银台的招财猫上:“其实二十七岁也不是很大的年纪,虽然比我是大了很多,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二十七还没到您的黄金年龄呢。“
“所以我那天说的话,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陈寄礼:“…………”
岑珠说的恳切又郑重,甚至用上了“您”,但此时脸色不太好看的陈寄礼听着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莫名有种诡谲的错觉。
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虽然他只跟岑珠见过这两次面,但他敢打包票,这人人喊乖的小姑娘绝对没有看上去这么单纯无害。
所以他现在有点不确定,岑珠刚才这一大段言辞恳切的内心剖白到底是真心实意地在道歉还是在说反话嘲讽。
陈寄礼是从不在嘴上打败仗的,但面对着这样一张脸,他实在很难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来。
沉默了片刻,内心一番挣扎后的陈寄礼终于开口:“……谁教你这么安慰人的?”
岑珠懵懂,“我没有安慰您,我说的是实话。”
……
最后还是岑珠结的账,一顿饭花了大几百,她虽然肉疼,但花钱买个心里踏实,这事不亏。
蒋正见两人一前一后差不多同一时间回来,问陈寄礼,“干嘛去了你?”
陈寄礼脸色不大好看,大喇喇坐下来,冷呵一声:“求安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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